放風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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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風箏的人
第109章
頭頂上空傳來慘叫聲, 同時還有深紅色的血液不斷從天空中滴落下來，濺落到草地上。
綠與紅的對比異常鮮明，激起了眾人的恐懼。
“為什麽這裏會有禿鷲？”
辮子女修驚惶大叫。
在進入這個空間之後，他們便被封印了靈力。
這世上大多數的修士只重修行不重煉體, 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禿鷲群, 幾乎沒有抵抗之力。
但令她稍感放松的是, 是天上的禿鷲似乎只會襲擊那些上了天的“風箏”, 對於在地面上放“風箏”的人, 完全沒有攻擊的意思。
巫九楓用手擋在額前看了看天空，然後詢問和尚道：
“你是提前發現了這些禿鷲才下來的？”
和尚點頭。
“那你眼睛還挺尖的。”巫九楓側過頭，繼續觀察。
這時其他四組已經開始陸續收回“風箏線”。
每一組的人反應速度不同, 收回來的“風箏”有快有慢。
最快收回的“風箏”是那個青衣女修, 她的身上只出現了幾處傷口，並無大礙。
但令地面上眾人視線一凝的是, 在青衣女修的傷口處竟然停棲著幾只色彩斑斕的蝴蝶。
“這是？”辮子女修驚叫出聲。
青衣女修臉色冷厲, 閉口不語，只伸手從自己傷口處捉住蝴蝶, 放入了口袋中。
蝴蝶亦非常順從，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 直到被放入口袋裏才懶懶一振翅。
雖然青衣女修什麽都沒說, 但地面上的人基本全都猜到了：
這些蝴蝶可能以人血為飼, 雖然“風箏”被禿鷲啃食, 但因禍得福, 反而會吸引蝴蝶主動接近。
這樣的話……
其它人目光微動。
但這時，背著劍的男修和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修這兩只“風箏”也剛好降了下來, 他們身上鮮血淋漓，但和青衣女修一樣, 在傷口處停滿了蝴蝶。
粗略一數，至少得有一二十只的樣子。
隨著他們將身上的蝴蝶全部收入口袋之中，場上的氣氛立刻出現了變化。
原本和尚捕獲的蝴蝶最多，呈碾壓之數，但經過這麽一遭，和背著劍的男修、中年男修那兩組的差距已經相差不大。
他們可沒有忘記那紅肚兜男孩說的最後只有收獲蝴蝶最多的那一組才能獲勝。
若是常規手段無法捕獲最多的蝴蝶，但如果用非常規的手段呢？
地面上的眾人的視線幾乎都在那細細一根風箏線和裝著蝴蝶的口袋中游移著，沈默不語。
這時，五組人五只“風箏”，只剩下了賊眉鼠眼的男修那一只還在天上。
原本壯漢可能是記恨賊眉鼠眼的男修先前的“背叛”舉動，收風箏線的速度就很緩慢，這下發現了“風箏”的傷口可以吸引蝴蝶之後，收線的速度就變得更慢了。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直到天空中賊眉鼠眼的男修慘叫聲越來越衰落，壯漢才終於頂著眾人各色的目光，把傷痕累累的最後一只“風箏”收回來。
賊眉鼠眼的男修全身大部分的面積幾乎全都被蝴蝶覆滿了，至少得有近百只。
壯漢眼睛一亮，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嚴重的隊友，雙手齊上，快速地把賊眉鼠眼的男修身上的蝴蝶全部收入口袋之中。
這下，場上的形勢又發生了變化。
由於壯漢這一“賣隊友”之舉，他們這一組以毫無疑問的優勢居於第一名。
若是就這這樣下去，他們這一組將會獲得最後的優勝。
壯漢哈哈哈地笑著，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而他的隊友，身上血肉模糊，瞧著便觸目驚心。
其他四組人的表情立刻便有了變化。
又過了一小會兒，天上盤踞著的禿鷲開始散去，是放風箏上去捉蝴蝶的好時候了。
但大家都很清楚，若是他們再度上去，用不了多久那些禿鷲群大概率還會再來。
“我不上去！”
第一組人裏，辮子女修和背著劍的男修起先約定好的是輪流當風箏，這下見到了賊眉鼠眼男修的慘狀後，辮子女修立時對當“風箏”起了抵觸情緒。
“我怎麽知道我上去之後，你會不會故意拖延時間不拉我下來？”辮子女修的聲音都因激動的情緒而變得尖利起來，“你說不會？你說了不會就不會嗎？那你用道心起誓我便答應！”
向道心起誓是修士間後果最嚴重的一種誓言，若是違背了道心誓約，終生修為無法寸進。
因此，修士們向來對這一誓言非常慎重，除非不得已，否則沒有幾個人會願意起誓。
而背著劍的男修也是如此，他雖然一再保證自己不會這樣做，但卻始終對道心誓約模糊過去，只口頭許以其它重利。
辮子女修身為一介散修，自小在外摸爬滾打，自是不會被他輕易糊弄過去。
雙方意見不達成一致，那就無法互換位置，因而這兩人依舊僵持不下。
第二組是壯漢和賊眉鼠眼的男修，男修還沒從先前的被禿鷲群圍攻的心理陰影中緩和下來，見壯漢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自己，驚恐地連連求饒。
第三組人裏，青衣女修讓清秀男修附耳過來，在耳語了一陣之後，清秀男修起先震驚，隨後便用懷疑的語氣連聲發問。
第四組，長臉女修和中年男修亦是吵作了一團……
第五組裏，巫九楓環顧四周後拍了拍掌，臉上滿是讚賞：
“厲害，簡簡單單的一招，便化友為敵。”
其他正在爭吵或是求饒的人被她的掌聲驚到，隨後便聽到了她的這一句話。
在用目光宣洩完憤怒之後，他們繼續回頭爭吵和求饒。
巫九楓摸了摸下巴：“我就說呢，哪會有完全和平的游戲。”
她瞄了一眼已經洩了三分之t一的沙漏，隨後對和尚道：
“你上去？”
和尚點了點頭，他已經做好了上去捉蝴蝶的準備。
但巫九楓卻沒有放線，她盯著和尚的眼睛：
“先說好，我這一趟是肯定要拿第一的，而那倒黴東西——”她頭朝壯漢那頭偏了偏，“肯定會走捷徑，所以為了擊敗他，我也必須走捷徑，你上天之後，就算禿鷲來了，我也會讓你在天上多留一段時間的，這是為了奪得第一的必要之舉，畢竟都來參賽了，你應該可以理解的吧？”
和尚垂目。
在數息之後，他緩緩點了點頭。
“很好，朋友，我會記得你的犧牲的。”巫九楓滿意地打了個響指，隨後開始放線，“放心，如果你痛的受不了了，記得給我打信號，我會拉你下來的。”
第五組的“風箏”開始上天。
這給了其他幾組一個很不好的信號。
爭吵聲一時變得更大了起來。
半分鐘之後，第三組出了結果。
青衣女修似乎和清秀男修達成了某項協議，隨後，他們兩便互換了位置。
清秀男修成了風箏，帶著口袋扶搖而上。
這是全場之內第一支成功換了位置的隊伍。
或許也會是最後一支。
因為在清秀男修上天之後，壯漢琢磨著袋子裏的蝴蝶，覺得不夠保險，便不顧賊眉鼠眼男修的慘叫求饒，松了手中的風箏線，再度把傷痕累累的賊眉鼠眼男修放上了天。
左右風箏線是握在放風箏人的手裏的，作為一只“風箏”，就算再不情願，又如何影響得了放風箏的人的想法？
壯漢這一做法，立竿見影。
第五組的長臉女修見狀，當即便松開了手指上纏著的風箏線。
她同組的中年男修見狀憤怒地大吼大叫，邊試圖朝她發起攻擊。
但由於這個空間內禁止互相動手，中年男修的每一下都被化作了不痛不癢的撓癢癢——
事實上，連撓癢癢也沒撓得了幾下，因為長臉女修動作很快，中年男修沒過幾秒便帶著一連串怒罵聲飛上了天。
這下子，地面上五組人裏只剩下了第一組的“風箏”還沒有上天。
辮子女修不敢去看背著劍男修的眼睛，她一邊顫抖著手指松開了線，一邊低聲道：
“……你、你不要怪我，要是贏了，我們都可以晉級的。”
背著劍的男修臉色鐵青。
他知道這時候說再多也沒用，都來參加八宗大比了，誰不想獲得勝利。
若是易地而處，自己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別說這只是一場不會死人的比試，就算是真的會死人，估計在場的人裏也不會有多少猶豫的。
他只恨自己先前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加上太過急迫，導致成了風箏，現在任人宰割。
要是能重來一次……
懷著這樣懊惱的情緒，最後一只“風箏”也搖搖晃晃地飛上了天。
很快，天上五只“風箏”成了五個小小的影子。
地面上的人翹首遙望，心情迫切。
這一次，地面上的人想法空前的一致。
他們全都盼著禿鷲早點過來。
*
山巔之上。
數萬個考核空間內大多都進行到了這一階段，望著重重畫面裏的人心算計，背叛與爭吵，不少高品境修士們紛紛驚嘆：
“好狠毒的詭異。”
河面上所有的光球全都來自於在場高品境修士們真身經歷過的詭異。
起先，他們中的一些人見到這個詭異裏居然不允許互相動手還覺得詫異，覺得這“平和”的不像是個詭異。
但隨著進度逐漸展開，他們便發現了其中暗含著的誅心之計：
讓原本合作的隊友成為彼此恨不能噬其血肉的仇人，這樣的心思也太陰毒了。
且這還是在試煉空間內修改了過關條件的，參與大比的眾人都知道這不會影響到真身，尚且爆發了如此多的爭端。
若是現實當中遇到了這一詭異，在死亡的脅迫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堅守本心呢？
不少人看向了這一詭異的親歷人賈長老，好奇她當時是如何過關的。
賈雲心陷入回憶：
“我當時誤入了這一詭異，五組人裏，只有獲得第一的那一組才能存活下去，但不同的是，這五組人裏，都互相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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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這裏會有禿鷲？”
辮子女修驚惶大叫。
在進入這個空間之後，他們便被封印了靈力。
這世上大多數的修士只重修行不重煉體, 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禿鷲群, 幾乎沒有抵抗之力。
但令她稍感放松的是, 是天上的禿鷲似乎只會襲擊那些上了天的“風箏”, 對於在地面上放“風箏”的人, 完全沒有攻擊的意思。
巫九楓用手擋在額前看了看天空，然後詢問和尚道：
“你是提前發現了這些禿鷲才下來的？”
和尚點頭。
“那你眼睛還挺尖的。”巫九楓側過頭，繼續觀察。
這時其他四組已經開始陸續收回“風箏線”。
每一組的人反應速度不同, 收回來的“風箏”有快有慢。
最快收回的“風箏”是那個青衣女修, 她的身上只出現了幾處傷口，並無大礙。
但令地面上眾人視線一凝的是, 在青衣女修的傷口處竟然停棲著幾只色彩斑斕的蝴蝶。
“這是？”辮子女修驚叫出聲。
青衣女修臉色冷厲, 閉口不語，只伸手從自己傷口處捉住蝴蝶, 放入了口袋中。
蝴蝶亦非常順從，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 直到被放入口袋裏才懶懶一振翅。
雖然青衣女修什麽都沒說, 但地面上的人基本全都猜到了：
這些蝴蝶可能以人血為飼, 雖然“風箏”被禿鷲啃食, 但因禍得福, 反而會吸引蝴蝶主動接近。
這樣的話……
其它人目光微動。
但這時，背著劍的男修和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修這兩只“風箏”也剛好降了下來, 他們身上鮮血淋漓，但和青衣女修一樣, 在傷口處停滿了蝴蝶。
粗略一數，至少得有一二十只的樣子。
隨著他們將身上的蝴蝶全部收入口袋之中，場上的氣氛立刻出現了變化。
原本和尚捕獲的蝴蝶最多，呈碾壓之數，但經過這麽一遭，和背著劍的男修、中年男修那兩組的差距已經相差不大。
他們可沒有忘記那紅肚兜男孩說的最後只有收獲蝴蝶最多的那一組才能獲勝。
若是常規手段無法捕獲最多的蝴蝶，但如果用非常規的手段呢？
地面上的眾人的視線幾乎都在那細細一根風箏線和裝著蝴蝶的口袋中游移著，沈默不語。
這時，五組人五只“風箏”，只剩下了賊眉鼠眼的男修那一只還在天上。
原本壯漢可能是記恨賊眉鼠眼的男修先前的“背叛”舉動，收風箏線的速度就很緩慢，這下發現了“風箏”的傷口可以吸引蝴蝶之後，收線的速度就變得更慢了。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直到天空中賊眉鼠眼的男修慘叫聲越來越衰落，壯漢才終於頂著眾人各色的目光，把傷痕累累的最後一只“風箏”收回來。
賊眉鼠眼的男修全身大部分的面積幾乎全都被蝴蝶覆滿了，至少得有近百只。
壯漢眼睛一亮，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嚴重的隊友，雙手齊上，快速地把賊眉鼠眼的男修身上的蝴蝶全部收入口袋之中。
這下，場上的形勢又發生了變化。
由於壯漢這一“賣隊友”之舉，他們這一組以毫無疑問的優勢居於第一名。
若是就這這樣下去，他們這一組將會獲得最後的優勝。
壯漢哈哈哈地笑著，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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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四組人的表情立刻便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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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家都很清楚，若是他們再度上去，用不了多久那些禿鷲群大概率還會再來。
“我不上去！”
第一組人裏，辮子女修和背著劍的男修起先約定好的是輪流當風箏，這下見到了賊眉鼠眼男修的慘狀後，辮子女修立時對當“風箏”起了抵觸情緒。
“我怎麽知道我上去之後，你會不會故意拖延時間不拉我下來？”辮子女修的聲音都因激動的情緒而變得尖利起來，“你說不會？你說了不會就不會嗎？那你用道心起誓我便答應！”
向道心起誓是修士間後果最嚴重的一種誓言，若是違背了道心誓約，終生修為無法寸進。
因此，修士們向來對這一誓言非常慎重，除非不得已，否則沒有幾個人會願意起誓。
而背著劍的男修也是如此，他雖然一再保證自己不會這樣做，但卻始終對道心誓約模糊過去，只口頭許以其它重利。
辮子女修身為一介散修，自小在外摸爬滾打，自是不會被他輕易糊弄過去。
雙方意見不達成一致，那就無法互換位置，因而這兩人依舊僵持不下。
第二組是壯漢和賊眉鼠眼的男修，男修還沒從先前的被禿鷲群圍攻的心理陰影中緩和下來，見壯漢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自己，驚恐地連連求饒。
第三組人裏，青衣女修讓清秀男修附耳過來，在耳語了一陣之後，清秀男修起先震驚，隨後便用懷疑的語氣連聲發問。
第四組，長臉女修和中年男修亦是吵作了一團……
第五組裏，巫九楓環顧四周後拍了拍掌，臉上滿是讚賞：
“厲害，簡簡單單的一招，便化友為敵。”
其他正在爭吵或是求饒的人被她的掌聲驚到，隨後便聽到了她的這一句話。
在用目光宣洩完憤怒之後，他們繼續回頭爭吵和求饒。
巫九楓摸了摸下巴：“我就說呢，哪會有完全和平的游戲。”
她瞄了一眼已經洩了三分之t一的沙漏，隨後對和尚道：
“你上去？”
和尚點了點頭，他已經做好了上去捉蝴蝶的準備。
但巫九楓卻沒有放線，她盯著和尚的眼睛：
“先說好，我這一趟是肯定要拿第一的，而那倒黴東西——”她頭朝壯漢那頭偏了偏，“肯定會走捷徑，所以為了擊敗他，我也必須走捷徑，你上天之後，就算禿鷲來了，我也會讓你在天上多留一段時間的，這是為了奪得第一的必要之舉，畢竟都來參賽了，你應該可以理解的吧？”
和尚垂目。
在數息之後，他緩緩點了點頭。
“很好，朋友，我會記得你的犧牲的。”巫九楓滿意地打了個響指，隨後開始放線，“放心，如果你痛的受不了了，記得給我打信號，我會拉你下來的。”
第五組的“風箏”開始上天。
這給了其他幾組一個很不好的信號。
爭吵聲一時變得更大了起來。
半分鐘之後，第三組出了結果。
青衣女修似乎和清秀男修達成了某項協議，隨後，他們兩便互換了位置。
清秀男修成了風箏，帶著口袋扶搖而上。
這是全場之內第一支成功換了位置的隊伍。
或許也會是最後一支。
因為在清秀男修上天之後，壯漢琢磨著袋子裏的蝴蝶，覺得不夠保險，便不顧賊眉鼠眼男修的慘叫求饒，松了手中的風箏線，再度把傷痕累累的賊眉鼠眼男修放上了天。
左右風箏線是握在放風箏人的手裏的，作為一只“風箏”，就算再不情願，又如何影響得了放風箏的人的想法？
壯漢這一做法，立竿見影。
第五組的長臉女修見狀，當即便松開了手指上纏著的風箏線。
她同組的中年男修見狀憤怒地大吼大叫，邊試圖朝她發起攻擊。
但由於這個空間內禁止互相動手，中年男修的每一下都被化作了不痛不癢的撓癢癢——
事實上，連撓癢癢也沒撓得了幾下，因為長臉女修動作很快，中年男修沒過幾秒便帶著一連串怒罵聲飛上了天。
這下子，地面上五組人裏只剩下了第一組的“風箏”還沒有上天。
辮子女修不敢去看背著劍男修的眼睛，她一邊顫抖著手指松開了線，一邊低聲道：
“……你、你不要怪我，要是贏了，我們都可以晉級的。”
背著劍的男修臉色鐵青。
他知道這時候說再多也沒用，都來參加八宗大比了，誰不想獲得勝利。
若是易地而處，自己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別說這只是一場不會死人的比試，就算是真的會死人，估計在場的人裏也不會有多少猶豫的。
他只恨自己先前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加上太過急迫，導致成了風箏，現在任人宰割。
要是能重來一次……
懷著這樣懊惱的情緒，最後一只“風箏”也搖搖晃晃地飛上了天。
很快，天上五只“風箏”成了五個小小的影子。
地面上的人翹首遙望，心情迫切。
這一次，地面上的人想法空前的一致。
他們全都盼著禿鷲早點過來。
*
山巔之上。
數萬個考核空間內大多都進行到了這一階段，望著重重畫面裏的人心算計，背叛與爭吵，不少高品境修士們紛紛驚嘆：
“好狠毒的詭異。”
河面上所有的光球全都來自於在場高品境修士們真身經歷過的詭異。
起先，他們中的一些人見到這個詭異裏居然不允許互相動手還覺得詫異，覺得這“平和”的不像是個詭異。
但隨著進度逐漸展開，他們便發現了其中暗含著的誅心之計：
讓原本合作的隊友成為彼此恨不能噬其血肉的仇人，這樣的心思也太陰毒了。
且這還是在試煉空間內修改了過關條件的，參與大比的眾人都知道這不會影響到真身，尚且爆發了如此多的爭端。
若是現實當中遇到了這一詭異，在死亡的脅迫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堅守本心呢？
不少人看向了這一詭異的親歷人賈長老，好奇她當時是如何過關的。
賈雲心陷入回憶：
“我當時誤入了這一詭異，五組人裏，只有獲得第一的那一組才能存活下去，但不同的是，這五組人裏，都互相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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